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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谁懂啊!我在加班干活,警察却说我杀人了李辉老韩新热门小说_小说免费阅读家人们,谁懂啊!我在加班干活,警察却说我杀人了(李辉老韩)

张鱼腿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家人们,谁懂啊!我在加班干活,警察却说我杀人了》“张鱼腿”的作品之一,李辉老韩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著名作家“张鱼腿”精心打造的悬疑灵异,推理,医生小说《家人们,谁懂啊!我在加班干活,警察却说我杀人了》,描写了角色 分别是老韩,李辉,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22627字,2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07 21:44:1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家人们,谁懂啊!我在加班干活,警察却说我杀人了

主角:李辉,老韩   更新:2025-10-08 0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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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杀案发生当晚,全市监控都拍到了我正在医院做手术。

直到律师递给我一张纸条:他们找到了第二具尸体。

我盯着自己颤抖的右手,突然想起——那晚麻醉师曾小声说:别担心,摄像头已经处理好了。

心脏监视器发出规律、冰冷的“滴答”声,混合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构成我过去十二个小时里呼吸的全部。我靠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白大褂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里面还是昨天清早换上的洗手衣。累,是那种渗透到骨髓深处,连思维都变得粘稠僵硬的疲惫。

“陆医生,”一个声音打破走廊的寂静,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我抬起头,两名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面前,为首的出示了证件,市刑侦队的。“关于昨晚发生在城西别墅区的命案,需要你配合调查。”

命案?我皱起眉头,试图在过度劳累的大脑里搜索相关信息,一片空白。“抱歉,我昨晚值班,刚下手术台,恐怕……”

“死者,周倩。”高个警官,证件上写着“王锐”,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周倩。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击碎了疲惫带来的麻木。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失控地狂跳起来。她死了?怎么会?但我脸上大概没什么表情,只是常年站在手术台前练就的本能,控制肌肉,控制呼吸,控制一切可能泄露内心波动的信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疲惫:“周倩?她……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调查。根据初步勘查,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王锐的目光依旧锐利,“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手术室。”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答,“从昨晚八点开始,一台紧急颅脑外伤手术,直到今天凌晨三点才结束。患者情况很危重,我们整个团队都在。”我抬手指了指斜上方的摄像头,“医院所有的监控,还有手术室的记录系统,都可以证明。”

他们去查了。详细调取了手术室楼层、更衣室、走廊,甚至医院大门口的所有监控录像。画面清晰无误地显示,我从晚上八点前进入手术区,直到凌晨三点过后,才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走出来。期间没有任何离开的记录。手术日志,麻醉记录,护士的交接班报告,所有白纸黑字的东西,都完美地佐证了我的说法。

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

王锐警官脸上的线条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底深处那点审视并未完全散去。他留下了一张名片,说可能还有问题需要请教。

我捏着那张硬质纸片,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允许自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吐出一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右手,那只需要绝对稳定才能完成精密手术的右手,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媒体报道了这起富家女被杀案,语焉不详,只提到警方正在全力侦破。我照常上班,查房,看门诊,尽力维持着表面的正常。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每次看到穿制服的人,每次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胃部都会条件反射般一阵抽搐。

第三天下午,我的律师,也是多年的老朋友,陈伟,急匆匆地赶到我的办公室。他脸色凝重,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情况不太对。”他压低声音,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警方那边传来的风声,他们好像找到了新的证据,指向你的。”

“指向我?”我强作镇定,“那晚我在手术室,所有证据都……”

“问题就在这里,证据太完美了!”陈伟打断我,眉头紧锁,“完美得像是……刻意安排好的。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气音,“他们找到了第二具尸体。”

第二具尸体?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留下冰凉的麻木。还有一个人死了?是谁?什么时候?

陈伟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我手里,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

我僵硬地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宋体字:他们找到了第二具尸体,死亡时间在你手术期间。小心。

字迹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很足,但我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头皮阵阵发麻。第二具尸体……在我绝对不可能离开的手术期间……这怎么可能?我的不在场证明……

我的不在场证明……

右手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比上次更明显,指尖冰凉。我下意识地用力握住手腕,试图让它停下来。

就在这一片冰冷的混乱中,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片段,猛地撞进脑海。

那晚,手术进行到最关键、最耗神的部分,大概是午夜前后。无影灯的光线白得刺眼,空气里弥漫着血、消毒剂和电刀灼烧组织的混合气味。我全神贯注,剥离着黏连在重要血管上的血肿。长时间的站立和精神高度集中,让我的手臂和背部肌肉开始发出酸痛的抗议。

就在这时,站在患者头部位置的麻醉师,李辉,微微倾过身。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穿过口罩的遮挡,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意味,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放轻松,陆医生。别担心,摄像头……已经处理好了。”

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下脆弱的脑组织和血管上,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小石子,只是激起一丝微澜,瞬间就被更紧迫的手术指令淹没了。我以为他只是用他特有的、略显怪异的方式,让我放松紧绷的神经,或许是暗示手术室的监控不会记录下什么无关紧要的对话或小失误。

可现在……

“别担心,摄像头已经处理好了。”

这句话在此刻,伴随着“第二具尸体”的出现,像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了所有看似完美的表象。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背后的衣衫。

李辉……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处理好了”?怎么处理的?他做了什么?

那个我一直坚信不疑的、铁桶般的不在场证明,它……还可靠吗?

我猛地站起身,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逻辑的链条开始强行拼接,一个冰冷、残酷的可能性缓缓浮现。

如果……如果那晚的手术记录,或者某个时间段的监控,被动过手脚呢?如果李辉,利用他的职务之便,在麻醉记录、或者其他什么系统上,制造了时间误差?甚至……更可怕的,如果那具“第二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是被人为干扰、伪造,刻意匹配到我的手术时间段内的?

那么,我这个曾经坚不可摧的不在场证明,非但不再是保护我的盾牌,反而会成为勒紧我脖子的绞索!一个能在严密监控下完美证明自己“不在场”的凶手,一个连死亡时间都能“制造”的对手……

我停下脚步,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李辉。必须找到李辉。

我抓起桌上的手机,手指因为压抑的震惊和恐惧仍在微微发抖,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关机?在这个节骨眼上?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我。我立刻翻出科室排班表,今天李辉应该是轮休。

没有丝毫犹豫,我抓起车钥匙,冲出办公室,白大褂都来不及脱。我必须立刻去李辉家,当面问清楚。他那句话,到底隐藏着什么含义?他知不知道第二具尸体的事?他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引擎轰鸣,车子汇入车流。我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后视镜里,我的脸色苍白,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惊疑和……一丝隐约的恐惧。

那个完美的闭环,从我这里开始的闭环,另一端,究竟连接着怎样可怕的真相?

而李辉,他现在……还安全吗?

车子像一枚脱膛的子弹,撕裂城市傍晚沉闷的空气。我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那条刚结痂不久的浅痕,在紧绷的皮肤下隐隐作痛。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在我脸上,或许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惶。

李辉的手机关机。在这个节骨眼上关机。

这绝不是巧合。他那句鬼魅般的话语——“摄像头已经处理好了”——此刻在我脑海里疯狂回荡,与“第二具尸体”的冰冷通知交织成一张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网。我一直以为那晚我站在坚实的地面上,却没想到脚下早已是精心伪装的脆弱冰层,而现在,冰层正在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我必须找到他。立刻,马上。

车轮碾过减速带,沉闷的震动传遍全身。我的思绪却飘回了那间手术室。无影灯。监护仪的滴答声。李辉戴着口罩和手术帽,只露出一双眼睛。平时那双眼总是带着点懒洋洋的、看透世事的笑意,但那一刻……我努力回想,那一刻,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是平静?是安抚?还是……隐藏着什么我从未察觉的东西?

他是医院的老资格,技术顶尖,但为人有些疏离,偶尔会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们都习惯了。可现在,这些“习惯”都变成了可疑的注脚。

车子一个急转,驶入李辉所住的那个中档小区。暮色四合,楼宇间的窗户陆续亮起温暖的灯火,唯独他那栋楼,他家的窗户,漆黑一片,像一只沉默的、窥伺的眼睛。

停稳车,我几乎是冲进了单元门。电梯缓慢上升的数字折磨着我的神经。走廊里声控灯应声而亮,投下惨白的光。我站在李辉家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响门铃。

“叮咚——叮咚——”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无人应答。

我又按了一次,更用力,时间更长。里面依旧死寂。

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试着转动门把手——纹丝不动。锁着。我俯身,凑近猫眼,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李辉!李辉!开门!是我,陆医生!”我拍打着厚重的防盗门,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引起回响,显得有些声嘶力竭。

隔壁的门“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老太太警惕地探出半张脸。“别敲了!吵死人了!小李不在家!”

我猛地转头,急切地问:“阿姨,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什么时候走的?”

老太太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的白大褂,警惕稍减:“昨天下午看见他拎了个包出去,急匆匆的,说是要出趟远门。具体去哪儿没说。”

昨天下午?那正是在警方找我问话之后,在陈伟告诉我第二具尸体的事情之前!他走了?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

冷汗再次浸湿了我的后背。他不是简单的关机,他是跑了!

为什么跑?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事?还是因为他知道什么,预感到了危险?

我道了声谢,失魂落魄地退后几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线索似乎在这里断了。李辉消失了,带着他那句意义不明的话,可能也带走了揭开谜底的关键。

我该怎么办?告诉警察李辉对我说的那句话?告诉他们我对这个完美不在场证明的怀疑?不,不行。那无异于自投罗网。在警方看来,我这很可能是在试图嫁祸给一个失踪的同事,甚至是在编织一个更复杂的谎言。王锐警官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

我颤抖着手,再次拿出手机,不死心地拨打李辉的号码。依旧是关机。

绝望像潮水般涌来。我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白大褂传来。手术刀我能握稳,面对复杂的病情我能冷静判断,但此刻,我却被一种无形的、充满恶意的力量逼到了墙角。

等等……

我猛地抬起头。

李辉是麻醉师,他精通药物,熟悉医院所有的监控系统和记录流程。如果他真的有能力,有动机去篡改记录,伪造时间……那么,他是否也会留下点什么?一些他不希望别人发现,或者,是来不及完全销毁的东西?

医院!他的办公室!或者,更隐秘的地方!

一股新的力量注入身体。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现在,我是唯一的侦探,也是唯一的嫌疑人。我必须赶在警方,或者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之前,找到线索。

我没有再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开车回家。我需要换下这身显眼的衣服,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来规划。

家里的空气带着一股无人居住的清冷。我甩掉鞋子,扯下白大褂扔在沙发上,走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瞳孔里布满了血丝,嘴角紧绷,透着一股濒临绝境的狼狈。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右手再次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恐惧和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

那晚的手术,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专注于拯救生命的时候,在我看不见的阴影里,到底上演了怎样一出戏码?

李辉的“处理好了”,处理的究竟是什么?是让摄像头“正常工作”,记录下我从未离开的假象?还是……让它们在某个特定时间段“失灵”,为我或者为他?制造一个空档?

而第二具尸体……一想到这个,我的胃就一阵翻搅。那是谁?为什么死亡时间会指向我?这和李辉的消失,又有什么关联?

一个个问题像毒蛇,啃噬着我的理智。

不能再等了。我必须行动。

我换上一身深色的便服,戴上棒球帽,准备连夜返回医院。医院的监控系统我无法直接接触,但李辉的办公室……或许我能找到点什么。他的电脑,他的储物柜……总会有痕迹。

就在我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的那一刻,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是电话,是一条匿名短信,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屏幕上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勇气和刚刚凝聚起来的决心:

别找李辉。除非,你想成为第三具尸体。

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的玄关里,像一小块冰冷的、燃烧的鬼火。

那行字——别找李辉。除非,你想成为第三具尸体。——烙在我的视网膜上,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威胁触感,让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他们知道。他们知道我在找李辉。他们甚至知道我刚从他家无功而返。

我在明,他们在暗。我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头皮炸开。我猛地回头,看向窗帘紧闭的窗户,看向房门猫眼外漆黑的楼道。寂静里,仿佛能听到某种无声的窥视。

成为第三具尸体……

右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连手机都几乎握不住。恐惧像浓稠的液体,灌满了我的胸腔。他们能轻易让两个人消失,让死亡时间精准地匹配我的“不在场证明”,再多一个我,又有什么困难?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喘息,试图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感。不行,不能慌。如果他们只是想杀我,这条警告短信就显得多余。他们是在警告我,阻止我继续追查。这意味着,我触碰到了某个关键点,李辉,就是那个关键点。

他们越不让我找,我越必须找到他。他是解开这一切的唯一钥匙,也可能是我洗刷嫌疑,甚至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我强迫自己冷静,大脑在极度恐惧下反而开始高速运转。短信是匿名的,无法追踪。对方的目的是恐吓和阻止,暂时不会动我……只要我表面上停止行动。

但我不能停止。

我删除了短信,将那个号码拉黑,动作快得像是要抹去一个噩梦。然后,我迅速改变了计划。返回医院太危险,那里可能布满了眼线。李辉的办公室肯定也被处理过了,不会留下明显线索。

需要另辟蹊径。

李辉……他不是一个毫无准备的人。如果他预感到了危险,如果他手里真的握有什么足以威胁到对方的东西,他会放在哪里?一个他能够随时 access,但又相对安全,不容易被联想到的地方……

一个画面闪过脑海:医院后面那条小巷,那个24小时营业的“蓝调”咖啡馆。李辉是那里的常客,他常说喜欢那里的嘈杂,能让他从医院的生死压力里暂时逃离。他有一个固定的靠窗位置,有时候会在那里看报纸,用笔记本电脑……

咖啡馆!一个半公开的场所,人来人往,反而可能成为藏匿信息的盲点。他会不会在那里留下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按捺。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多。咖啡馆正是人多的时候。我重新戴上棒球帽,压低帽檐,没有开车——我的车可能已经被盯上了——而是走到几个街区外,才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咖啡馆附近的一个地址。

下车后,我绕了一段路,从后巷接近“蓝调”咖啡馆。霓虹灯招牌在夜色里慵懒地闪烁,隔着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咖啡和甜点的香气混合着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我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个熟悉的靠窗位置——空着。

心脏沉了一下。是我想错了,还是已经被拿走了?

我走过去,假装等人,自然地坐下。座位是那种常见的卡座,木质桌面有些斑驳的划痕。我仔细观察着桌面、椅背、旁边的墙壁,没有任何异常。桌底呢?我借着弯腰系鞋带的动作,快速摸索了一下桌底和椅子下方。

什么都没有。

难道真的猜错了?一阵沮丧涌上心头。

不对。李辉是个谨慎的人。如果他要留东西,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方式。

我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一小盆塑料绿植上,又移向旁边插着几张宣传单和便签纸的金属小桶。我伸手抽出那些便签纸,大多是客人随手写的涂鸦或者电话号码。

一张,两张……直到我摸到一张质地稍厚,折叠起来的米色纸张。它混在其中,毫不起眼。

我若无其事地将它攥在手心,起身走向洗手间。

反锁隔间的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展开那张纸。

上面是用打印机打出的几行字,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备份在‘老地方’。钥匙在7号储物柜,密码你知道。小心‘他们’,无处不在。

老地方?7号储物柜?密码?

我的大脑飞速检索。医院内部对医生开放的储物柜很多,更衣室、休息区……7号……是职工健身房那个几乎废弃不用的旧储物区!那里监控覆盖不全,平时很少有人去。密码……李辉曾经开玩笑地说过,他用的是他养的那只死掉的猫的生日……

一股混合着希望和更大恐惧的战栗掠过全身。

他果然留下了东西!一份“备份”!这很可能就是能揭开真相的证据!

但同时,“小心‘他们’,无处不在。”这句话,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头顶。这条线索,是生路,也可能是一个更深的陷阱。

我没有时间犹豫。

离开咖啡馆,我再次利用复杂的路线返回医院区域。我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医院侧后方,从一个运送医疗废物的偏门溜了进去。这里灯光昏暗,气味难闻,但监控探头似乎坏了很久。

职工健身房在地下室一层。这个时间点,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台老旧器械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沉默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铁锈的味道。

我找到那个标着“7号”区域的旧储物柜。一排排绿色的铁皮柜子寂静地矗立着,很多都布满了灰尘和划痕。

心跳如擂鼓。我按照记忆,输入了那个关于猫生日的数字密码。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柜门弹开了一条缝。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层薄灰。但在柜子底部内侧,靠近角落的地方,粘着一把小小的、银色的钥匙。

我取下钥匙,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了一些。

老地方……老地方是哪里?李辉和我之间,有什么共同的“老地方”?

大学时代常去的天台?早已拆迁。第一次合作手术成功后喝酒的小酒馆?也关门了。

不对,这个“老地方”必须足够安全,足够隐秘,能够存放重要的“备份”……

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地点猛地跳进脑海——市立图书馆的旧报刊阅览室!几年前,我和李辉为了准备一个关于医疗史的学术报告,曾经在那里泡了整整一个月,查阅几十年前的旧报纸微缩胶片。那里管理松散,座位固定,而且有可以上锁的个人储物抽屉,当时我们还嘲笑过这种落后的设施。

难道……

我必须去那里。立刻。

我将钥匙小心藏好,清理掉自己来过的痕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健身房。

夜更深了。图书馆早已闭馆。

我只能等待黎明。

这一夜,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炭火上煎熬。窗外的任何一点异响,都让我惊坐而起。那条匿名短信的威胁,李辉纸条上的警告,像两条毒蛇,缠绕着我的神经。

天刚蒙蒙亮,我就出了门。再次利用公共交通,绕行,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我在图书馆开门的第一时间走了进去。

旧报刊阅览室在顶楼一个偏僻的角落,果然如记忆中一样冷清,只有一个打着瞌睡的管理员。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特有的气味。

我找到当年我们常坐的那个靠窗位置,桌子右下角有一个带锁的小抽屉。就是这里。

我环顾四周,无人注意。拿出那把银色的小钥匙,插入锁孔。

转动。

开了。

抽屉里,安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巴掌大小的U盘。

就是它!李辉留下的“备份”!

我的心跳几乎冲出胸膛。拿起U盘,迅速合上抽屉,将它紧紧握在手里,感受着它冰冷的、坚硬的轮廓。

证据……就在这里面吗?那晚的真相?第二具尸体的秘密?以及,那个无处不在的“他们”的真面目?

我快步离开阅览室,感觉自己握着的不是一个小小的U盘,而是一枚足以引爆一切的炸弹。

现在,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查看里面的内容。

而我知道,从我拿到它的这一刻起,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U盘在我掌心,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一块冻结的寒冰。它里面封存的东西,可能是我唯一的生路,也可能是我即刻的死刑判决书。

绝对安全的地方……哪里才算绝对安全?家?诊所?医院办公室?不,这些地方在“他们”眼中,可能都透明得像玻璃鱼缸。那条“无处不在”的警告绝非虚言。

我钻进图书馆附近一家大型连锁网咖,要了一个带门禁的独立包间。这里人流量大,网络环境复杂,相对嘈杂,反而可能是一层掩护。反锁上门,拉上窗帘,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一台从未连接过医院或家庭网络、只用于查阅公开资料的备用机——深吸一口气,将U盘插了进去。

驱动器识别。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命名简单粗暴:“LOG_BACKUP.dat”。一个数据备份文件。

我用几种常见的软件尝试打开,都显示格式错误或文件损坏。这不是普通的文档或视频。李辉是麻醉师,经常需要操作和备份麻醉机、生命体征监护仪的数据……这很可能是某种医疗设备的专用日志文件。

需要特定的读取软件。我立刻在网上搜索与我院使用的麻醉机和监护仪型号匹配的数据分析工具。经过一番周折,在一个相对专业的医疗设备技术论坛,我找到了一个可用的读取器插件。

安装,运行,导入“LOG_BACKUP.dat”。

进度条缓慢移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终于,一个复杂的界面弹出来,密密麻麻布满了时间戳、波形图、数字参数和事件标记。这是……手术室监护仪和麻醉机的联合操作日志!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时间栏——正是周倩被杀,以及那神秘“第二具尸体”出现的那个晚上,我主刀那台颅脑手术的时间段!

日志清晰地记录着患者的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麻醉气体浓度、呼吸机参数……一切看起来……正常得可怕。与我记忆中的手术过程,与手术记录单上的记载,严丝合缝。

难道李辉留下的,只是一份毫无价值的正常记录?不,不可能。他冒这么大风险,绝不会只是为了这个。

我放大波形图,逐帧检查参数变化的细节。长时间盯着屏幕,眼睛开始酸涩。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天色渐渐暗淡,包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和鼠标点击的声音。

突然,我的目光凝固在一条事件标记上。

那是一个关于“数据流短暂中断/校準”的系统自动记录,时间点在深夜11点47分23秒,持续时间……只有0.8秒。标记的颜色很浅,几乎被淹没在海量的数据里,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

0.8秒的中断?在精密的手术监护中,这种级别的瞬时异常偶尔会发生,通常是由于电源波动或信号干扰,系统会瞬间启用缓存数据进行无缝衔接,几乎不影响监控的连续性。在繁忙的手术中,这种记录常常被忽略。

但李辉特意标记了它,用了一种近乎隐藏的方式。

为什么?

我调出那个精确时间点前后的所有数据流。心电波形、动脉血压曲线、脑电活动……所有参数在中断前后,完美衔接,平滑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毛刺。

太完美了。

真实的生理信号,即使在稳定状态下,也会存在极其微小的、随机的波动和噪声。而这段跨越了0.8秒中断的数据,前后的一致性高得令人发指,就像是……复制粘贴过去的。

一个冰冷的猜想,如同毒蛇,骤然缠住了我的心脏。

我猛地操作软件,调出更深层的原始数据缓存区。经过一番复杂的解码和筛选,一段被覆盖、被标记为“无效”的底层数据片段,赫然显现!

时间戳,正是那0.8秒!

在这段被试图抹去的真实数据里,患者的生命体征出现了剧烈的、短暂的波动!心率骤降,血压飙升到一个危险的高度,脑电活动出现明显的抑制波形——这根本不是当时手术台上那位颅脑外伤患者应该出现的体征!这更像是……另一种情况……

我的呼吸停止了。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

是了。这就是李辉“处理”摄像头的方式!

他根本没有去修改监控录像——那太容易被查出来。他利用麻醉师的权限,在某个极其关键的、短暂的时刻可能就是周倩或第二具尸体被杀的确切时间,对手术室内的监护仪和麻醉机数据流动了手脚。

他制造了一个极其短暂的数据中断,然后用之前录制的、正常的患者数据,“覆盖”了那0.8秒内真实的、可能暴露我不在现场或者暴露其他什么的生理信号!

那0.8秒里,手术台上躺着的,可能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患者!或者,手术甚至可能曾短暂停止?而我在那0.8秒里,又在哪里?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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